小孩的禱告(1)

之前一直沒有建立我們家一起禱告的時間，是覺得小孩太小。幾週前突然下定決心，晚上睡覺召集全家一起有一個短短的禱告時間，每個人輪流開口禱告。

Samuel五歲了，禱告起來如行雲流水，一口氣把要說的話全部說完，雖然不免重覆，不過告訴他要為什麼事禱告以後，如果沒有給他新的指令，他就會每天為同一件事禱告，不必再提醒。例如十二月以來，他每天都為聖誕節時能有更多新的小朋友參加主日學禱告。

Gideon呢？他的禱告詞很簡單：「耶穌，爸爸，媽媽，教會，阿們。」我是沒教他這樣禱告，不知道是有哪位高人教他，還是他自己想出來的。

其實我本來以為小孩會有牴觸的情緒，像是不敢禱告啦之類的反應。結果呢，Gideon因為年紀略小，會動來動去，不時說他不要禱告，然後卻又在我們禱告結束後自己開始禱告。Samuel倒是都很高興，甚至在我們第一天開始這個禱告會後，他告訴媽媽說，他那一天最開心的事就是我們全家一起禱告。

我覺得這種禱告會最大的挑戰不是持之以恆，而是在發生不愉快的事後要堅持進行。夫妻之間會發生不愉快，那就不用說了；連小孩也可能在之前才因為一些事情而不高興，或是被父母責備。而在這種不佳的情緒下要聚在一起禱告，挑戰性很高。不過還好，到目前為止，我們都還能不因此而中斷。

（給基督徒：順便提一下，要開始建立家庭禱告會時，要有接受衝擊的心理準備。我和太太結婚這麼多年，除了前一兩年會發生激烈的口角之外，近幾年來從來不曾發生激烈的衝突；當然會發生不愉快，但是我們都會冷處理，所以沒有發生過激烈的衝突。但是一開始家庭禱告會，我們在一週內發生兩次激烈的口角，還好沒有因此而中斷禱告。當然也有其他因素導致衝突發生，但是我很明確感覺是有阻礙的，尤其加上聖誕節將近，事奉量大增的因素。還好後來回想起近來牧師一再提醒我們面對聖誕節的事奉時要合一，我發現家庭裡的合一是基礎之一，所以留上了心，情況隨即改善。我學習到很重要的教訓。）

說起小孩禱告，我就想起不久前另外一件事。不過今天時間不夠，明天再說。

無可取代

我們家有一個小魚缸，之所以會有這個魚缸，是因為Samuel說喜歡魚，想養魚。

魚嘛，死的機率比較大，但是總有那麼幾條魚是Samuel比較喜歡的。之前有一條黑色的大金魚，如果我沒記錯，好像是Samuel去玩時弄回來的。那條魚養得比較久一點，不過後來還是死了。

不久前，因為魚又死得剩下幾條，太太就買了兩條圓球金魚（這是我取的名字，因為牠們的肚子很大，像顆球），還分別給牠們取了名字。本來好好的，昨天突然發現其中一條跳到魚缸外，我發現的時候已經太晚，死了。

太太和Samuel聞訊趕來（從房間跑到客廳），太太把魚撿起來，收拾一下；Samuel趴在沙發上，望著魚缸。

等到睡覺時，我講完故事給Gideon聽，Gideon還想找媽媽聽另一個故事，所以我把他交給太太。Samuel已經上床，所以我去做些事。過不久，太太叫我。我以為是Gideon要找我，但是太太說，Samuel因為魚死掉，在難過。

她說：「他還說他想以前那隻黑色的金魚。」

我爬到Samuel睡的上舖，在他身邊躺下來，拍他背。他在啜泣。

我想要說些什麼安慰他的話。我想告訴他，沒關係，再買一條魚。可是我突然理解到，這根本不是解決問題的方法。

每一個生命都是獨特的，都是不可取代的。死了一條魚，不可能用「買另一條魚」來代替已經死去的那條魚。我們當然可以喜歡新買來的魚，但是再怎麼喜歡，都不可能取代原來的魚，因為牠是獨特的，是無可取代的。

人會移情別戀，會見異思遷；人會因為失去，而尋找新的愛人。但是不管是什麼原因，致使人必須尋找新的對象（無論是情人還是寵物），新的都不可能取代舊的。你和舊人之間的一切，已經是存在的事實，不會因為你和新人在一起，就把過去都抺滅。這不單指快樂的事，也包括悲傷的事。那些過去的事都是生命中的一部分，不能取代。我們可以用另一種心態來看待它們，但是不可能加以取代或抹除。

我希望Samuel能夠理解到這一點。每個生命都是獨特的，是無可取代的。死了一條魚，不是買另一條魚就可以代替。同樣地，如果以後他遭遇感情上的困境，發生「死掉」的感情，他也不要尋找新的人來取代死掉的感情。

結果昨晚我什麼話也沒說，只是躺在Samuel身旁，拍他的背，摸他的頭。

Gideon不在家～成功！

結果Gideon還真的順利地在保姆家過了一晚。

聽說他就是自己睡，也不用特別哄，半夜醒來過一次。此外一切順利。

還真奇怪，在家裡就不是這樣。除非我不在家，要不然即使他已經先睡在床上聽媽媽講故事，也總要起來找我抱他睡覺。甚至因為被我責罵，不敢自己找我，也會要媽媽帶他來找我抱他睡覺。只有極少數幾次例外。

連週六日在家裡睡午覺時，也要我抱他走一走才睡。可是據褓姆講，在她家的時候，睡午覺都是Gideon自己去睡，也不用人抱。怎麼有這麼大的差別？按褓姆的話說，就是Gideon吃定我了。

Samuel小時候也是這樣。

Gideon不在家的那晚，我在家裡走動的時候，奇怪地感覺少了些什麼。好像應該躺著一個小孩的地方沒有了，覺得怪怪的。

不過Gideon這小子也是很現實的。平時在教會一看到我就會一直要我抱，要去住褓姆家的那天晚上，居然看到我就沒理我，也沒要我抱，他以為如果我抱他就會把他抱回家，不讓他去住。聽太太說，那天晚上本來和她在一起也是好好的，但是褓姆出現後，也不讓她抱了，同樣的理由。想起來真是好笑。

Gideon不在家～會成功嗎？

之前Samuel第一天不在家裡住時，我想了很多，也百感交集。不過，所謂一回生二回熟，加上Samuel去住的地方又是我們很信任、而且待的時間比在家時間長的褓姆家，所以在這幾個禮拜裡，Samuel又去住了兩次，好像也就習慣了。等到他下次想去住別的地方時，不知道我會是什麼想法。

不過了不起的是Gideon吧，他不讓哥哥專美於前，也要求要去住褓姆家。所以，今天他就去住了，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什麼消息傳來。

Gideon現在剛過兩歲，睡覺前都要我抱著他說故事，走一走（這又是另一個故事了）。所以其實我們擔心的一個是他睡前會不會要找我，第二就是會不會半夜醒來要找我們。Gideon有時候會半夜找我，有時候找媽媽，基本上還是年紀小的關係。我是想，讓他去住住看，如果半夜或睡前真的鬧不停，大不了去接他回家。所以題目才寫：會成功嗎？

果然做父母的是要學習放手的，而且放手是要學習的。Gideon不在家住，除了擔心他會有的一些反應之外，我就沒有Samuel第一次不在家時的種種雜感。我想不是因為我愛Gideon少一點，而是因為我學會了一些東西，學會了放手。

我會唱！

我們在車上，太太問起Samuel今天在主日學唱什麼歌。然後她對Samuel說：「唱給我們聽好不好？」

Samuel說不好。然後Gideon突然說：「我會唱！」

我和太太都有點驚訝。我以為Gideon只是跟著我們問哥哥的問題而回答，並不是真的會唱。太太說：「Gideon會唱啊？」

Gideon很肯定地又說一次：「我會唱！」

太太說：「那你唱。」

Gideon真的唱起歌來－－他兩歲，話還講不清－－一開始我沒聽懂他在唱什麼，只知道他真的是在唱歌，有音高，有音的長度，真的是唱歌，不是講話。後來聽出來：「主～愛我，主～愛我...」我聽出他在唱「耶穌愛我萬不錯」。

實在是很有趣的小孩。

不過太太隨即說的事更讓我傻眼。她說前幾天在一個朋友家，Gideon跑到正在廚房弄東西的朋友前面。朋友對Gideon說：「Gideon，我們來聊天吧。」

Gideon說好。然後太太就聽到Gideon在那裡，一直說話，時而出現我們聽得懂的字詞，大部分是我們聽不懂，但是對Gideon來說自有其意義的話。朋友只是回應他：「喔，這樣喔...這樣喔...」Gideon就自己一直說一直說。

嗯，我看Gideon有當外交官的潛質。^^

我要錢！

錢這東西，應該要早早教小孩認識它的價值，以及對它的態度。但是小孩因其個性不同而表現出來的自然反應常常令我們感到驚訝。

Samuel已經五歲了，幾乎沒有跟我們要過錢。不過他很聰明，他會說：「我爸爸有錢。」到7-11去買東西時，他會問：「你們有帶錢嗎？」所以基本上，他對錢的觀念就是跟大人拿，要買東西的話，大人會出錢。


什麼？你說這麼小的小孩不會要錢是理所當然的？那麼容我向你介紹我們家的小少爺：Gideon。他才滿兩歲沒多久，但是在他一歲半左右時，他已經會跟我說：「我要錢！」而且還會伸手到我的褲子口袋拿。一直到現在，我都不知道他怎麼會注意到我會把零錢放在褲子的口袋裡。

這種情況會發生在什麼時候呢？只有一個，就是他看到投籃機的時候。Gideon超愛玩投籃，從很小就這樣，所以帶他去家樂福或其他地方，只要看到籃球機，他就會說「玩球！」如果那時候他站在地上，就會跑到我身邊，一面說：「我要錢！」一面伸手到我的褲子口袋拿。而且他還會想要自己投錢到機器裡。這些都是Samuel不會做的事，Samuel只會說他想玩，但是拿錢和投錢都是大人的事。

Gideon也會在家裡拿著銅板跑來跑去，而且有很大的可能性是他不肯把錢交出來。Samuel則是撿到錢就拿來給我，似乎沒有佔為已有的想法。不知道長大以後，他們對於錢的態度會是怎樣？我蠻好奇的。

另外一件事就是，我開始想，什麼時候開始給他們零用錢，讓他們真正開始學習管理自己的金錢？

做英雄是會上癮的

話說有那麼一天，我和太太出去，兩個小孩留在家裡，和我岳母在一起。

我們回到家，我開了門，把車停進去，在屋裡的Gideon聽到我們回來的聲音，就在屋裡開始大叫：「ㄅㄚˇ　ㄅㄚˊ～～～」，一直叫一直叫，後來Samuel也加入叫喚的行列，一直叫到我們進門為止。在我們進門前不久，Samuel才改叫媽媽。

我本來沒有太注意這件事。（好像是習以為常？^^因為我回家時，Gideon一向都是這樣大叫；如果是我在家，他們回來，Gideon就會一面叫，一面衝到我身邊來要我抱，Samuel也會先來找我）過了一陣子，岳母突然說，兩個小孩在我們回家時都只叫爸爸。此時Samuel在旁邊補了一句：「後來我也有叫媽媽。」這時候我才突然發現，好像真的是這樣。

後來太太在和別人敘述這件事，笑著補了一句：「我好沒有存在感。」（汗～～～還好不是我害的）

講起來很好笑，之後如果我沒帶小孩出門，回家時，就會想說會不會聽到Gideon或Samuel這樣大叫。以前不會這麼注意的說。唉，果然當英雄是會上癮的。呵。

全球華文部落格大獎初選入圍

看到網頁上的「全球華文部落格大獎初選入圍」logo，讀者大概也猜得到是怎麼一回事吧。

沒錯，就是初選入圍，所以貼了logo，還有這篇文章，其實這都是主辦單位規定的比賽辦法。要玩，就要守規矩。

同一句話也可以應用在做爸爸這件事上。要玩（做爸爸），就要守規矩。

直到現在，我仍然無法理解為什麼有人會在知道太太懷孕時，高興得跳起來。（請參閱話說從頭(6)：必經之路，何喜之有？）但是我更無法理解的是，為什麼會有人在當了爸爸以後，可以不理會做爸爸的責任。明明責任已經交在你手上，怎麼能夠不認真？

這個部落格的出現，最重要的原因是記下自己當爸爸的心得，尤其成為父親對我來說是生命中極大的轉變，所以也算是一個記錄。再者，幫助我不要遺忘孩子們的點點滴滴，以及自己跌跌撞撞的過程。或許在孩子們長大後，他們會看到我們這一路是怎麼過來的。

但是有一個附帶的小目的，是希望其他做爸爸的人在看到我的經驗以後，能夠給他們一些刺激，一些想法。如果因此而能夠提醒一些人更認真看待自己做爸爸的身份，那就太好了。

無論如何，這個部落格初選入圍只是我在努力做好爸爸的過程中的一個小漣渏。當然感覺還是不錯，也許以後可以跟Samuel和Gideon吹噓一下。^^

反應不同

我的手指甲旁邊的皮膚不時會出現小小的破皮，有時剪掉就好，有時則會一直出現、一直出現，就一直痛。此時最好的辦法就是用OK繃把手指頭包起來，大概一兩天就會好。

有趣的是，包手指頭這件事在兩個兒子的眼中，似乎也有不同的意義，兩個人的反應大不相同。不過有個共同點，就是兩個人都很敏銳地注意到我的手指上貼了OK繃。

Gideon比較早發現，是在我陪他玩球的時候。他從我手中拿球過去時，發現我的手指有點不一樣，就抓著我的手，翻過來，看到我手指上的東西，就說：「手指包起來了。」（別忘了他才兩歲。）

我說：「對啊，手指包起來了。」

接下來，玩著玩著，他就會突然說：「手指包起來了。」

Samuel的反應則屬於不同層次。他是在我幫他擠牙膏時發現的。因為我以前也曾經幫他這樣包紮過，所以他知道OK繃是怎麼一回事。不過對他來說，這是一件會引起他很多問題的事。

他問：「你的手怎麼了？」（他五歲）

我說：「手旁邊有細細的傷口，會痛。」

他問：「為什麼？」

我不確定他是問為什麼要包OK繃，還是為什麼會有小傷口。總之我稍作解釋，然後引發更多問題。

也許是年紀上的差異，所以他們關心的事情不一樣。不過他們的不同反應，倒是再度提醒我，他們是兩個不同的個體，要用不一樣的方式教養他們。孔老先生也說「因材施教」不是？

這是爸爸的椅子！

好像小孩都會有一些不知道為什麼的堅持。我們家兩個兒子有一種堅持就是，堅持某些事一定要某一個人做。

例如，Gideon可能會堅持一定要我幫他換衣服，穿鞋；一定要我餵他吃最後幾口飯；諸如此類的事。Samuel也曾經出現過這種情形，現在長大後才很少有這種現象。

不過最好笑、也是最特別，以前沒出現過的一件事，發生在今天早上：太太坐在我工作室的椅子上，Gideon跑去趕她：「這是爸爸的椅子！下來！」

太太一直跟他說，她也可以坐，但是Gideon就是一直堅持，要太太下來。

我沒有注意後來是怎麼結束的，不過這件事實在很好笑。

突然想到，以前Samuel會規定他身邊只可以讓誰坐，好像有異曲同工之妙。

更堅強，也更脆弱

寫完Gideon騎摩托車的事，有一點點感傷。在腦海裡重播他的聲音：「哥哥，騎摩托車嗎？」，心裡一直難過起來。

理智上我知道，對Gideon來說，這件事很可能沒有那麼嚴重。哥哥不理他，他也可以自己玩得很開心，而且事實上Gideon比Samuel更能自得其樂。只是在我這個爸爸的心裡，忍不住為Gideon感到難過。

和過去我對小孩沒有感覺、甚至是討厭小孩的情況比較起來，貌似現在的我變得脆弱了。

但是我也感覺到，有了小孩以後，「絕不放棄」的心態似乎也比以前更加強硬。為了養活他們，即或現在我必須付出過去五到十倍的勞力，才能得到和過去一樣的所得，我也會咬著牙拼下去。在很累想放棄的時候，想到房租還沒著落，小孩保險費還沒著落，雖然不致於賽亞人變身，至少也會堅持站起來繼續努力。過去只有兩人世界，甚至是孤家寡人的時候，雖然也會努力工作，但是心裡並沒有這種「不要放棄，再努力一下」的覺悟。

這樣看來，當了爸爸以後，在某個方面來說，我似乎是更堅強了。

呵呵，當爸爸就是這麼一回事麼？變得更堅強，也變得更脆弱。都是因為小孩的緣故。

忍不住想起這個部落格的副標：The day of the birth of the first is the most terrifying of your life... Your life...is gone.

哥哥，騎摩托車嗎～的後續

既然覺得Gideon大多得不到哥哥的回應，我就覺得應該還是幫他想想辦法。

那輛玩具摩托車是可以充電的，充電後只要踩一個踏板，車子就會往前或往後走（用一個按鈕控制）。所以我想，把車子充電充飽了，以後Gideon就可以自己玩，或許不會再一直可憐地找哥哥一起。

結果，試了兩次，都是當天晚上有電，車子會走，第二天早上就沒電了。也許是太久沒充電，電瓶故障的關係。

打算再試幾次看看。要是真的不行...換個電瓶？試試。

想成為英雄的心再度活躍起來。^^

哥哥，騎摩托車嗎？

Gideon這幾天在家裡多會講一句話：「哥哥，騎摩托車嗎？」

他講這句話的時候，意思是要他哥哥Samuel跟他一起騎玩具摩托車；他坐前面，Samuel坐後面，不過Samuel要當苦力，得用腳在地上撐，讓車子向前跑。

這句話其實具有劃時代的意義。(^^)　怎麼說呢？因為這句話是Gideon說的第一句帶有疑問詞的句子。你如果觀察小孩學說話，你會知道小孩一開始講話都是命令式的，因為他們只會講單字或單詞，不構成句子。他們想做什麼，都只會表達出一個動作，像是「喝水」，「吃」，「開」。我還記得不久前Gideon講一個完整的句子：「我要早餐。」已經是了不起的成就了。

疑問詞的出現，表示他的語言能力又上了一層。

但其實深究起來，這個「嗎」字的出現可能並不表示Gideon已經學會問句，也許這個句子在他心中和其他話沒什麼兩樣。只是對旁人來說，他出現問句，表示我們可以回答他好或不好。

所以，sadly，我只看到過Samuel跟他一起坐摩托車一次，其他時候Samuel要不就沒理他（如果這種情形，Samuel會被我們教訓），不然就拒絕他。有一次還是我看不下去，去幫Gideon推車，Gideon就高興了。

這種情形，還是蠻令我難過的。尤其是聽Gideon一直對他哥哥說：「哥哥，騎摩托車嗎？」卻一直沒有得到回應的時候。

我晚上會熱怎麼辦？

近來天氣亂七八糟，日夜溫差大不說，每天的溫差也不小。結果就是穿衣服很麻煩，長袖短袖都不對。

結果這一兩個禮拜以來，出現一個有趣且堪稱奇特的現象：每天晚上Samuel要睡覺前，都會問我：「如果晚上我會熱怎麼辦？」

他的擔憂是有原因的。從美國來以後，家裡就不開冷氣了，因為天氣確實轉涼了。加上他又生病，連電扇也不給他吹。後來他病好了，氣溫卻也下降了一點，但大概是小孩體溫比較高，加上窗戶時開時不開（不開的原因不說也罷），就算開了也不一定會有風吹進來，加上幾個很...的原因，那幾天Samuel常常在半夜約一兩點爬起來找我，說他很熱。幾天下來，變成他在睡前都會擔心，如果他會熱怎麼辦？

其實以前很簡單，熱就開電扇啊。但是他剛從美國回來的前幾天被禁止吹電扇（不准他吹電扇的人不是我，註一），即使病已經好了也不行，結果就演變成每晚都要先問我怎麼辦。

所以我幫他想了幾個辦法。

1.最累的辦法－我最累，我去幫他搧風。不過此法過累，試了一兩次後我就把它KO了。

2.換去我們的主臥房睡。大概因為面積大些，所以主臥房比較涼快一些。

3.開電扇，但是電扇不對著他吹，而是朝著水平線上30度，朝上吹。這樣多少有助於空氣流通，希望能夠涼快一些。（註一）

4.去客廳坐一下，等不熱了再回去睡。但是結果這個方法直接衍生出另一個方法：睡客廳沙發。因為Samuel坐著坐著就睡著了。

這件事本身其實是小事，不過最近剛譯完一本和心理學有關的書，對比到Samuel怕晚上會熱的這件事，真的覺得即使是小事也會對孩子造成一些影響。現在就希望天氣快點真正轉涼，Samuel就不會再擔心晚上會熱了。

註一：開電扇這事我有點不高興。說「開」電扇，不是「吹」電扇，因為Samuel根本吹不到，只是把電扇打開，雖說有助長空氣流動的效果，但其實安慰劑的作用更大些。細節就不說了。

媽媽和哥哥回家的這一天

太太和Samuel終於回來了。我有一點好奇Gideon的反應。主要是因為太太不在家這段時間，Gideon表現得極為理智，也不會吵著要找媽媽，實在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

太太他們回到家的時間是早上八點左右，Gideon剛睡醒。我把他從床上抱起來，他聽到有人開門的聲音，就說：「媽媽來了，媽媽來了」－神奇吧？我猜想是昨天褓姆有告訴他說今天媽媽會回家，但是如果真是這樣，那我覺得Gideon的理解能力超出我的想像。

不過除了這個表現之外，其他好像也沒有什麼特別怎麼樣的行動。直到晚上，Gideon才表現出異於平常的樣子－平常（包括太太出國前和出國期間）Gideon睡覺前都要我抱著講小火車的故事，而且大多數時間是我抱著他哄他睡覺。但是這一天晚上，我帶他刷完牙，抱著他，問他要不要聽小火車的故事時，他說：「媽媽。」我問他：「你要去躺在媽媽旁邊是嗎？」他說是。

我把他抱去放在媽媽旁邊，他就睡了，也沒有再找我。

這樣看來，他應該是真的能夠理解「媽媽兩個禮拜不在家」的這件事。哇。

至於Samuel，我看到他和Gideon一起坐在沙發上，他伸手摸Gideon的頭，好像在說好久不見，蠻有趣的。不過Gideon又去翻玩具出來玩－Samuel不在的這兩個禮拜，Gideon要玩Wii、看電視，都可以隨心所欲，也可以在客廳一面玩他的火車，一面聽電視傳出來的聲音，所以他從來沒有去翻玩具出來玩。但Samuel回來了，玩一些他看不懂或不感興趣的東西，他就去翻玩具出來玩，和Samuel沒有出國前一樣。

這就是有兩個小孩和一個小孩的差異。

不知道是小孩長得很快還是怎樣－Samuel在回家的路上睡著了，我上去抱他（因為我要看Gideon，所以是請褓姆去接他們）。第一眼看到Samuel的時候，竟然有種陌生的感覺，好像看到一個長大的孩子，不是我印象中的Samuel。回到家以後，看他做著過去做的事，終於確定，喔，這還是那個Samuel。

比較可憐的是，Samuel回到家就開始發高燒。

狗狗要上廁所

這又是褓姆轉述Gideon在她家發生的事。

今天不知道為什麼，Gideon開始照顧起在Ikea買給他的一隻狗娃娃。據說他下午就說：「狗狗要睡覺了。」然後帶著那隻狗去睡覺。

好笑的事發生在晚上我去接他之前。褓姆已經準備要帶他下來了。Gideon突然說：「狗狗要洗澡。」褓姆一看，狗娃娃已經被Gideon丟到浴缸裡。還好浴缸裡沒水。

又過了不久，不知道是怎樣的情況下，Gideon說：「狗狗要上廁所。」褓姆心想不會吧，結果真被她料中了（我也猜到結果了）－－狗娃娃被丟進馬桶裡...

言而有信

前幾天的文中說到，和Gideon講好，晚上坐前座，白天坐後座。

我沒有十成的把握說他一定會照作，顯然也有很多人這麼覺得。他可能答應了，但是到時候會不會照作，誰也說不準。這應該算是小孩的特性之一。

不過Gideon再次讓我驚訝。一直到昨天為止，他都很穩定地白天坐後座，晚上坐前座。直到今天早上。不知道為什麼，今天早上他拿了鑰匙，就說：「前座。」而且跑去開右前座的門。

我心裡犯難。我其實不在乎他坐前座還是後座，但是我覺得講好的事，應該讓他遵守。另一方面，我又怕不讓他坐前座，他會哭。

最後我還是決定跟他講道理。所以我說：「Gideon，我們講好了，白天坐後座，晚上坐前座，你忘記囉？」

講第一次時，他正在開車門。我又講了一次，然後抱他起來，把他放到後座的安全座椅上－他完全沒有反對的意思，好像想起我們曾經講好的事。然後一路順利到達褓姆家。

兩歲小孩的理解力究竟到什麼程度？好難猜測。不過我有點慶幸今天早上還是堅持照我們說好的方式去做，而不是順著他。

一件臭臭的事

這件事發生在褓姆家。褓姆轉述時，笑個不停。

褓姆家突然出現許多螞蟻，所以她忙著清除。Gideon跑到婆婆（褓姆的母親）的房間去玩。突然間，褓姆看到Gideon在婆婆房間和廁所之間跑來跑去；一看，原來Gideon大便了，大概是從學習褲的縫隙掉到地上（在我家時我就親眼見過一回），他就把地上的大便撿去廁所丟...

聽說他還爬上餐桌拿衛生紙去擦。真是太有才了！而且他還覺得自己做對囉！

只有弟弟在家的時候

Samuel去美國玩，只有Gideon在家裡。他也幾乎不會想找媽媽，講話時偶爾會提起媽媽和哥哥，不過都好像是提起來而已。

（說到這裡，就想到一件有趣的事。Samuel出國前的某一天，Gideon要把自己穿的襪子拿去洗時，我請他順便把Samuel的襪子一起拿去。結果Samuel不在的這幾天，每天Gideon要把襪子拿去洗時，都會找哥哥穿的襪子。）

雖說就像前文所說的，我對於Gideon似乎完全理解媽媽兩個禮拜不在家的表現相當訝異，但是另一方面，我還真的懷疑搞不好Gideon很享受現在這樣，只有他一個小孩的日子。

Samuel出國前，就有認識他們兩兄弟的人說：也許Gideon會很高興，阿姨（指褓姆）、爸爸都是他一個人的了！

看看Gideon現在每天做的事：玩雷曼兔的打鼓遊戲（其實是我們玩，他在旁邊跟著揮搖控器），不用等哥哥玩紙片瑪利歐；看Dora的火車故事、老鼠波波的火車故事、天線寶寶、工程車湯姆，他愛看哪個就看哪個；要我抱他時，也不會有哥哥來卡位。怎麼看都覺得這段時間對他來說也是一段難得的假期，家裡只有一個小孩的假期。

感覺有點好笑。

真懂還是假懂之二

前面說到太太和Samuel出國，跟Gideon說這件事，他的反應讓我覺得也許他真的聽得懂。隨即又發生一件事，讓我覺得不可小看兩歲小孩的理解力。

太太禮拜一出國，禮拜一晚上我接Gideon回家時，想說讓他坐前座，比較不會一個人坐在後座黑黑的會害怕。禮拜二早上，他依照最近的慣例，拿了汽車鑰匙，把鑰匙插進車前門的鑰匙孔後，就自己走到右前座的車門去開門要坐前座－以往他都是開安全座椅那邊的門，要坐到安全座椅上。我還是讓他坐前座，到褓姆家。

晚上去接他時，褓姆要讓他坐安全座椅，他就不肯。但是我和褓姆都怕他坐前座坐習慣，所以我就跟他說，晚上回家坐前座，白天坐安全座椅，他說好。這時是禮拜二。

禮拜三早上，讓Gideon去坐後座，他和往常一樣彷彿什麼事都沒有發生。晚上去接他，讓他坐前座。我一面開車，一面問他：「你晚上回家坐前座，那明天早上要坐哪裡？」

他很豪邁地小手一揮，指著後座的安全座椅：「那裡！」

呵。我相當肯定他真的聽得懂。

真懂還是假懂

太太帶著Samuel去美國，我和Gideon留在台灣。

因為怕Gideon會找媽媽，我有一點擔心。雖然平時Gideon沒少粘我，但是仍然忐忑。所以我在前一個禮拜就開始告訴Gideon這件事，希望他有心理準備，但是我並沒有把握他會不會真的懂。雖然Gideon晚上睡覺大多是我哄他睡，但是我擔心的是他半夜起來要找媽媽。

最有趣的是太太出發前一天，我們在餐廳吃飯，我又跟Gideon說了一次媽媽和哥哥會兩個禮拜不在，只有我跟他家。說完，我問他：「你懂不懂我在說什麼？」

Gideon：「懂啊。」

聽到他回答的人都覺得很好笑，他的語氣真的很好笑。這時候的Gideon才剛滿兩歲。

其實我一直覺得他一定是會找媽媽的。

沒．想．到！

第一天晚上，他回家，完全沒有要找媽媽的樣子。玩Wii，吃東西，上廁所，睡覺，都跟往常一樣，也沒有說要找媽媽。晚上睡覺到下半夜，才醒來好幾次，不過也都沒有找媽媽，只確定我在他身邊，他就繼續睡。早上起來也好好的，都沒有講到要找媽媽和哥哥。

也許他真的懂？不過這才第一天。過幾天再看看。

Gideon上廁所

Gideon開始擺脫尿布的制約，練習上廁所了。這兩天發生兩件有趣的事。

Gideon還不大會自己說要上廁所，因此我們必須抓好時間，主動帶他去上廁所。話說昨天我問他：「你要不要尿尿？」

「不要。」（每次問都一定得到這個答案。）

「來上廁所。」（顯然前面那個問句根本沒什麼誠意，無論答案是什麼，都是會叫他來上廁所的。）

我把Gideon引到給小孩練習上廁所的小馬桶，幫他脫褲子，發現已經溼了。:(

這不是最精彩的。最精彩的是，等他上完廁所，發現居然順便拉了三小坨大便。他不知道在想什麼，伸手就去摸，一摸就沾上，然後－－順手就抺在身上。

唉。本來褲子就要換，這下變成全身都要換。

不過後來跟褓姆講起這件事，才知道Gideon在她家時更精彩，手摸到大便後還把手伸到鼻子前面聞....

講第二件事之前，先介紹一下給小孩練習上廁所的小馬桶的構造。它是一個－馬桶，不過在坐的前方位置有把手，還可以扭來扭去會發出聲音，以前Gideon還沒開始學上廁所前就會坐在上面玩。

這個把手連座位是連在一起的，可以拿起來，底下是一個底座，不過底座裡面還有一個小盆子，便於在使用後清洗小盆子即可，不必整個馬桶都拿起來。

平常用後，把小盆子洗好，我們會放在旁邊晾乾，等到Gideon要用時才把它組合起來。不過這次我事先把它組合好了，覺得這樣可以比較快讓Gideon用，免得到時候尿急，還要忙著組馬桶。

結果咧，就看到Gideon站在小馬桶旁，死活不肯坐上去，我以為他想用大馬桶，也不是。撐了一下子，就看他盯著小馬桶東張西望，然後彎下身去看座位和底盆的組合的地方。我忽然靈機一動，不會吧？

我把座位拿起來，讓Gideon看到那個小盆子已經放在裡面。Gideon開心地笑了，我再把座位放回去，他就願意用了。這孩子到底平常都在觀察些什麼？

喔對了，現在上廁所似乎成為Gideon的娛樂項目之一，因為他上完後，會堅持要自己把小盆子裡的東西倒掉，然後等我把乾淨水垽進小盆子裡，他再把水倒掉，然後沖馬桶，洗手，再快樂地跑開。

哥哥好厲害

Gideon雖然有刷牙，但是他自己刷牙根本就是在玩，我也不冀望他能刷得多好，所以都是先讓他自己刷，然後我再幫他刷一次。

前幾天，Samuel先刷牙，Gideon站在浴室門口等著下一個輪到他。他看著Samuel站在椅子上刷牙，突然用力地拍起手來，拍個五秒鐘，停一下，又繼續拍手約五秒，再停，再開始。前後約有三十秒左右。

我問他：「覺得哥哥很厲害是嗎？」（我的意思是看哥哥自己刷牙，覺得很厲害是嗎？）

Gideon：「對呀。」然後繼續拍手。

我是不確定Gideon到底有沒有聽懂我的話啦，不過正在裡面站在椅子上刷牙的Samuel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

世界漸漸毀滅

帶Samuel去植物園。

路上，Samuel突然跟我說：「世界在漸漸毀滅對不對。」

我愣了一下，說：「對啊。」（這時候我先想到的是溫室效應確實正在令地球走向毀滅；然後我想到的是啟示錄。）

他繼續說：「那人都死掉了，就會變成空空的。」

我說：「對啊。」不過想想不對，就問他是聽誰說的。

他說：「小叮噹啊。」

呵。小叮噹的長篇確實有好幾個故事是世界要毀滅，大雄去當救世主的。若不是剛好這個觀念和信仰相符，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才對。

超會模仿的Gideon

情況一：我幫Gideon洗澡，就看他拿著裝吹泡泡用的水的盤子，去裝洗髮精。太太在一旁看到，說：「他只看過一次，就學起來了。」我猜想是上次太太用洗髮精幫他預備吹泡泡用的水，被他看到，於是就記住了。

（這件事還有另一個意義：Samuel大多會要我們幫他弄這類東西，Gideon則是身體力行。而現在Gideon才快兩歲。）

情況二：我的工作室的電扇有問題，常常發出怪聲。有一次Gideon在我工作室時，電扇又出怪聲，我就把電扇拿起來敲了兩下。

今天早上，我看到Gideon在敲我們房間的電扇。太太問我是不是有敲電扇被他看到過，我說有。太太說，剛才她和Gideon在工作室時，Gideon也在敲我的電扇。他只看過我這麼做一次。

情況三：在Samuel去刷牙之前，我對Samuel說：「再來吃一塊（海帶），再去刷牙。」Samuel吃完走開，沒多久，就看到Gideon一隻手比著1，一面跑過來，說：「一塊，一塊！」當然，他也吃了一塊，然後走開。

玩Wii

有天晚上，寫東西寫到天昏地暗時，突然想到Gideon說的「ㄨㄢˇ Wii」，不知道為什麼心裡突然難過了起來。

「ㄨㄢˇ Wii」當然就是「玩Wii」，只是不知道為什麼，Gideon現在有很多兩個字的詞都會把第一個字唸成三聲，就成了「ㄨㄢˇ Wii」。

大概是因為有哥哥在前做示範的關係，Gideon很早就開始會表示想要玩Wii。但是想當然，他才這麼小（還不到兩歲），根本就不可能會玩。但是他會說要「ㄨㄢˇ Wii」，然後就會去拿遙控器，還會站在電視前面，看著畫面揮動手中的搖控器，即使實際上在玩的人不是他。

玩瑪利歐賽車時，只要玩完一個場地，不管是第幾名，Gideon都會大聲歡呼：「Yeah!」－－其實我也知道他根本不懂第幾名的意義，只是知道結束一個段落，就大聲歡呼。

最近這幾天更誇張了，他不但要拿Wii的遙控器，還要把左手的控制器也裝上，同時還要踩在Wii Fit上，整串動令變成「ㄨㄢˇ Wii，拿，踩」。看他很認真地揮著搖控器，但是其實和畫面中的遊戲動作完全不相干，或許也可以說是一個可愛的畫面。

那畫面當然是可愛的，之所以說「或許」，是因為覺得，Gideon以為自己在玩（或許從某個角度來說，這就他玩的方式），以為他的動作會對電視畫面中的動作有影響，但是其實根本沒有。他做的一切動作都是白費勁。感覺－－很像人生。

我知道我是多想了。只是忍不住會有些許感嘆。

Gideon打電話

Gideon看到電話，就拿起話筒。認真地說：

「喂，尿尿，車，球，臭臭，bye-bye。」就把電話掛了。

留下我在一旁狂笑。

關於死亡

教小孩了解生死的問題，好像有一點困難。不過小孩自有其體會。

好友的父親去世了，因為兩家的小孩同為好友，所以我告訴Samuel說：「xx和xx的爺爺死掉了（我怕講「去世」他聽不懂，所以用直白的表達方式）。」

他沈默了幾秒鐘，然後說：「你們以後也會死嗎？」

我：「對啊。」

Sameul：「那到了天上就不會死了啊。」

我：「如果有信耶穌的話。」

又過了幾秒鐘...

Samuel：「他們的爺爺生病死掉了嗎？］

我：「嗯。」

Samuel：「那個病不能治好嗎？」

接下來我簡單說明了一下過程。

然後出我意料之外的是，當時太太還在和那位朋友講電話，Samuel竟然自己要求要和那位朋友（注意，是叔叔喔！）講電話！我在猜想他會講些什麼，沒想到他沒講幾句，就要求和朋友的小孩講電話。我又好奇他會說什麼，他會安慰他們嗎？

結果Samuel一接過電話，就問：「你們爺爺死掉了嗎？」

我不知道對方怎麼回答的，但是接下來他們雙方（兩邊的小孩）的對話都和生死無關，就是問問你們今天做了什麼、有什麼好玩的等等問題。

我猜想，生死這種事，可能小孩還沒有意識到死亡代表的意義。好像也沒有辦法教，只能在生命中體會。

而這正是生命。

Gideon的「貓」

我陪著Gideon跑來跑去，累了，坐下來休息。但是Gideon像是金鼎電池，還沒停，還在跑來跑去。

忽然Gideon一直看著我，說：「貓。」

我：「貓？哪裡有貓？」

說了幾次「貓」以後，Gideon看我沒動，就過來拉我的手，然後說：「五。」

五？什麼東西？

我站了起來，就見Gideon跑到牆邊，把臉趴在牆上：「一，二，五！」

原來，Gideon的「貓」是躲貓貓。

十萬個為什麼，問題N+1

帶小孩去看戲時，從總統府正面經過。說起來這好像是我第一次和總統府面對面。

我問Samuel：「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

Samuel：「不知道。」

我：「這裡是總統府，是總統上班的地方。」

Samuel：「總統是什麼？」

太太：「總統是我們國家最大的官。」

Samuel：「什麼是官？」 <----這是問題

我很想回答他：官字兩個口，就是出一張嘴的人...

Samuel和Gideon與舞台劇的第一次接觸

我自己熱愛舞台劇，所以不可避免地會思考怎樣培養孩子在這方面的興趣。我知道有兒童劇團，但是抓不準要等到孩子多大才看得懂。本來預計應該是在上小學以後吧？

結果今天有機會，獲得招待去欣賞如果兒童劇團的《爺爺的旅行》。本來擔心Gideon太小不能進去，不過劇團的人說沒問題，所以就一起去了。

第一次接觸的結果如下：

Samuel快五歲，進去從頭坐到尾，似乎也沒睡著（我之所以不確定，看下文就知道）。我看他會跟著舞台上的表演而反應，似乎還不錯。不過散場出來，我在外面問他：「好不好看？」

Samuel：「好看。」

我：「看得懂嗎？」

Samuel：「看不懂。」

我：「....」

至於Gideon，開場前快睡著，開始演他就醒了，在裡面堅持了約十五分鐘，這段期間他很專心地看台上的表演。然後就開始不安份了（基本上跟我事先的推測差不多－－他在家裡看影片也差不多可以專心這麼久），所以我就帶他出到劇場外，隨即就離開中山堂，在中山堂的廣場和週圍街道走啊跑啊地混了一個鐘頭，他一直堅持要自己走，終於到散場前半小時要我抱，過十分鐘後睡著。

也正因為我在外面帶著Gideon，所以Samuel後面的反應我不知道。

這樣的反應算是成功還是失敗？

P.S. 這個戲是從小朋友的角度來看家有阿茲海默症的老人的這件事。從一開始我就覺得很沈重，是主題的關係，不是演出的關係。後來我會帶Gideon出去，和這種沈重感也有些許關係。

跟小孩生氣

哇，時光飛逝，距離上次發文已經過了一個多月了。

這個現象已經發生蠻久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發現我只要問Samuel問題，他立刻就會出現噤若寒蟬的表情。當他做了什麼事情，我有反應時，他立刻就會很小心地看我是不是要責罵他。

簡單講就是，我發現我太兇了。

看起來彷彿我很有做父親的威嚴。但其實Samuel對我也不是一個勁兒的懼怕，他還是會要求我抱，看電視時還是會想要坐在我身上，並不會對我敬而遠之。只不過我想到他害怕被我責罵的表情時，有種複雜的感覺。

我努力地回想，好像不記得我父親曾經這樣對待我們。小時候的事我是完全不記得了，只是就我記憶所及的部分應該是沒有。我覺得，我這個做爸爸的脾氣好像壞了一點（跟我父親比較起來）。

所以現在我要問Samuel問題時（例如問他，你為什麼要這樣做），要留意我的語氣，有時候還要向他保證我不是要罵他，只是想知道他的想法。我並不希望孩子跟我在一起時好像會動輒得咎，覺得不能犯錯。

因為，誰不會犯錯？

冷掉的薯條

話說有一天，我們買烤雞回家吃，附餐是薯條。

到了睡覺前，Samuel大概是餓了，就指著裝食物的袋子問：「袋子裡還有什麼東西？」

我說：「有沒吃完的烤雞，還有冷掉的薯條。」

Samuel說：「我要吃『冷掉的薯條』。」

為什麼覺得這段對話很有趣呢？因為在RPG中，總有一些奇怪、有時候很搞笑的東西，例如鍋子、破掉的鍋子、裝著半鍋水的鍋子等等。所以薯條和「冷掉的薯條」是不一樣的東西。我本來以為Samuel會說「我要吃薯條」，沒想到他說「我要吃『冷掉的薯條』」，令我有看到RPG遊戲的錯覺，哈哈。

十萬個為什麼，問題N

帶著小孩去吃飯。路上，Samuel突然問：「你們以前叫我不要挖鼻孔，是因為會流鼻血嗎？」

我：「不只是這個原因，也因為那時候你會咬手指，有些細菌會吃到肚子裡，有些細菌會從黏膜跑到肚子裡...你知道什麼叫黏膜嗎？」

Samuel不知道。所以我解釋了一下黏膜，然後說到細菌...

為什麼細菌可以從黏膜跑到身體裡面去？
為什麼細菌會讓人生病？
細菌會生病嗎？（這個問題會出現，是因為我說細菌不都是壞的，只有壞的細菌才會讓人生病，我們會叫它們病菌）
為什麼細菌可以把東西弄成一小塊一小塊的？（因為我跟他說把東西埋到土裡會變成肥料就是因為細素把東西弄成一小塊一小塊的，我怕說分解他聽不懂）
什麼是酵素？（因為我跟他說細菌是分泌酵素來分解東西）

我覺得這些問題還蠻有深度的，哈。

Samuel和Gideon目前的興趣與愛好

現在Samuel快五歲，Gideon快兩歲，各有明顯的愛好與興趣。我覺得應該記下來，也許以後他們的生涯會和這些事有關也說不定。

Samuel和Gideon兩個人，正好一個對植物感興趣，一個對動物感興趣。Samuel看到沒見過的花草，就會問那是什麼花，只不過問到我時，往往得到的答案都是「不知道，要問媽媽」－我對植物沒啥研究，當然是因為沒興趣。Gideon則是看到小動物就狂追，尤其是貓狗；上次去植物園看到一隻不怕人的松鼠，也是當仁不讓地就要衝過去，只差沒爬到樹上（幸好他還不會爬）。

另外，最近Samuel對加法很感興趣，會自己想出幾個數字來做加法，然後問我們答案是多少。還有他的畫，坦白講，很令我驚艷，很有一種令我很欣賞的童趣和細膩。

Gideon則是瘋狂地愛球－任何球，包括：

＞狗玩的球，幸好他知道這種球是拿起來丟給狗去追的；

＞籃球機，只要遠遠地看到籃球機，他就會指著方向，一直要衝過去，不過他有個好處，玩一次之後，叫他回家，他就願意（不過跟褓姆他們出去時不適用此描述）；

＞在賣場，遠遠看到放球的貨架，就一直要過去看；

＞在湯姆熊玩保齡球；

＞家裡的各種球類，大大小小，都玩。而且他有一點很厲害，只要是他一手能夠掌握的球，他可以朝正前方丟出去，不偏不倚地投成一直線！

以上是倆兄弟最近特別突出的興趣與愛好。似乎也有表現出一點點擅長之處。

倔強的Gideon

我猜想可能每個小孩都會有他特別在意、特別倔強的地方（其實大人又何嘗不是？），不過Gideon有些鬧倔強的事情，實在很好笑。

聽到前幾天發生的事：褓姆帶著Samuel和Gideon去接別的小孩，順便去公園玩。結果Gideon要求要帶一個綠色的提袋（好像他們每次去公園都有帶這個袋子），褓姆因為不方便之故，所以沒帶。結果Gideon就生氣了，玩完回褓姆家，他居然站在門口不肯進去！

褓姆家的人說好說歹，Gideon就是不肯進去。後來怎麼肯的，我忘記了，不過你可以想像一下那個畫面，其實挺好笑的。

話說回來，如果當事人是你，可能就沒有那麼好笑了。昨天Gideon到教會，想要去六樓打球，我說不行，禮拜天早上不可以去那裡打球，結果～～Gideon就站在上六樓的樓梯口，我站在下樓的門前，兩人相距約三十公尺，怎麼叫他，他就是不走...其實也不能這麼說，等到我拿出「為父的威嚴」之後，他就讓步了。不過從這些小事看來，Gideon的倔強可見一斑。

我記得Samuel也有這一類的倔強之處，不過隨著他年紀漸長，好像慢慢地不太會堅持這種小地方。希望Gideon也要這樣才好，堅持大節，小事不要過於拘泥。

你喜歡狗嗎？

之前說過有一隻狗來我家住。因為那隻狗不甚乖，也許是不適應的關係，常在家裡尿尿，所以在考慮把牠「遣返」。

考慮到要現在養狗是因為Samuel曾經說過好幾次要養狗（以前的雪納瑞給他留下蠻深的印象），我就想先問問他的意見。

我把Samuel找來，告訴他說可能不養狗了，問他有什麼想法，問他喜不喜歡那隻狗。第一次我問他，他沒有說喜不喜歡，卻說：「還是不要養好了，因為弟弟都跟牠一起吃東西。」

第二次是太太問他，他還是沒說自己喜不喜歡，而是說：「不喜歡，因為被牠咬到會生病。」（其實不是這樣，是被咬過生病的狗的壁蝨咬到才有可能生病，是Samuel聽錯了。）

第二次的回答令太太大為光火，她大概覺得要養狗主要是因為Samuel的關係，沒想到他竟然說不要養。所以那天晚上，我和Samuel一起躺在床上，我問他：「如果不管咬了會生病的事情，你喜歡那隻狗嗎？」

他說：「如果這樣的話，喜歡啊。」

後來有一天，那隻狗跑出去，我和太太瘋狂地到處找。Samuel在褓姆家，聽說狗不見了，就哭了起來：「我很喜歡那隻狗耶...」

是Samuel不敢說出自己的想法？不想說？還是太為他人著想？我不知道。

我要你抱我

Samuel漸漸長大了，絕大多數時候他會自己跑來跑去。不久之前我才剛寫過，現在抱Samuel可算是少數的機會。

之前Samuel會在我抱著Gideon時要求我抱他，太太就會對他說我抱兩個小孩太重，要他自己走（跟媽媽牽手）。有越來越多時候，我會告訴Samuel自己走一段路，然後漸漸地他都得要自己走。就在他自己走的頻率越來越高之際，我突然發現一件事。

忘記是哪一天的事了，我只記得當時我空著手，Samuel來到我面前，沒說什麼，但我注意到Samuel遲疑地想伸出手，又不敢的樣子。我忽然覺得有點鼻酸，Samuel長大了，被大人抱的次數變少了，但是不知為什麼，他會連提出被抱的要求都不敢。是因為被拒絕太多次？還是因為自覺長大了不應該讓人抱？

所以我找了一個機會，告訴他：「如果你想要我抱，就直接說，沒有關係，如果我可以抱你，就會抱你，如果不行，我也會告訴你。」

所以現在，在晚上上床前的禱告後，他常會說：「我要你抱。」，然後伸出手來。像從前一樣。其他時候，則絕大多數時間他還是自己走，但是當他累的時候，或是突然想要混一下、當小小孩的時候，他也會說：「我要你抱。」

我在想，以後我可能會常常想起「像從前一樣」。但是重點是，我希望Samuel在面對我們的時候，能夠放心地把他的想法說出來，即使知道可能會被拒絕，也能坦然地表達自己的希望。

PS. 奇怪的是，Gideon一直到最近才會說「抱」這個字...

欠扁？

之前朋友在噗浪(www.plurk.com)上說，覺得自己的四歲（快五歲了）小孩欠扁的頻率極高，此言一出，竟然獲得不少媽媽（好像沒有看到爸爸？）的迴響，甚至有人說，這個年齡的小孩若不欠扁，一定是怪胎。

我從來不覺得Samuel欠扁。

這並不是說我的小孩非常完美，不會惹我們生氣；也不是我們溺愛小孩到一個地步，看不見他們的缺點。事實上，我曾經沒好氣地對太太說：「如果Samuel不是我的小孩，我一定覺得他愛發脾氣，又愛哭。」更深層的意思其實是，我最討厭小孩子的地方，都出現在Samuel身上了。我看到Samuel的缺點，而且正好是我最討厭的那種。

可是我不覺得Samuel欠扁，真的！我所想的是，要怎麼樣才能讓他改掉這些缺點？

當然，「欠扁」只是一種形容詞，負面的形容詞。但是負面形容詞的使用頻率和時機其實有很大的學問。當我家的狗做了我討厭的事時，我會對牠說：「你很欠揍喔！」但這只是單一事件的形容，針對牠做的那件事而言。我很偶爾（真的很少，回想起來可能有那麼一兩次）對Samuel說「你很欠揍喔！」，同樣是針對他當下所做的那件事。

但是如果這類負面形容詞經常被用來形容孩子，或是變成形容「孩子」的形容詞，我覺得問題就大了－各位應該聽說過自我形象這回事吧？有沒有聽說過從小被說笨的孩子很容易真的笨？這是對孩子的影響，那對大人呢？當我們一直說誰誰誰欠扁的時候，我們會不會漸漸就覺得這個誰真的很欠扁？

我覺得我們說的話不只是會暗示聽的人，也會暗示自己。如果我們過多使用這些負面形容詞來形容我們的孩子，暗示自己說孩子就是這樣的人，我相信對於我們教養孩子是會有負面影響的。

而讀者若是基督徒，你更應該考慮以下的看法：

．神的話語帶有能力，而我們是有神所賜生命的人，我們的話語也是帶有能力的。你所說的負面話語會產生負面的能力。

當然我並不是主張不可以責備孩子，我其實是主張要嚴格管教的。但是管教和責備顯然和用負面形容詞來形容孩子不同。我誠懇地建議為人父母者不要使用負面形容詞來形容孩子。比如說，有人喜歡說自己的孩子悖逆，我猜想是從聖經學來的。但是聖經用悖逆來形容誰？最早是以色列人，而以色列人對上帝做了些什麼，你的孩子對你做了些什麼？需要用悖逆這種形容詞來形容你的孩子嗎？

該罵的要罵，該罰的要罰，但是不要用言語，在不知不覺中塑造孩子的形象，以及孩子在你心目中的形象。

英雄

我沒有拯救全世界的抱負，只想當兒子心目中的英雄。

有了小孩以後，我經常想：在孩子眼中，我有什麼是值得他們學習、欽佩的？等我死了以後，當他們想起我的時候，他們會記得什麼？我會留下什麼記憶給他們？

今年春節回台中過年時，Samuel拿到一顆藍色的心，看起來就像超級馬利歐裡面的那種過關的心。他經常拿著晃來晃去，我一再叮嚀他要小心，別搞丟了。結果，就在回台北的前一天，那顆心真的不見了。我們翻箱倒櫃，找了半天，沒找到，只好承諾Samuel說會再繼續找。

前幾天回台中，我記得這顆心的事。進入過年時睡的房間，我就開始東找西找－我的想法很簡單，就是想找到那顆心，然後拿給Samuel，讓他驚喜一下，過一把兒子心目中英雄的癮。

可惜我的如意算盤沒打成；還是沒找到。

我不知道是不是每個做爸爸的都會有這種心情，我自己是體會甚深。其實我並不在乎孩子是不是跟我甜言蜜語（真這樣的話我也受不了），我在乎的是自己能不能滿足孩子的期待，無論是意料中還是意料外。

也許下次回去應該把床全部搬開來找。

附記：不要小看孩子的記憶。我本來以為Samuel已經忘記這件事，沒想到那天他一進入房間，就提起那顆心的事。Orz。

小狗來我家

太太的朋友的朋友有一隻狗，因故不能繼續養，暫時先放我家。

Samuel和Gideon都很興奮。Samuel說過很多次想再養狗－他對我們家以前的雪納瑞有印象，在路上看到雪納瑞時都會說：是和妹妹一樣的狗耶。Gideon則是對狗一直都很感興趣；妹妹是在他還在媽媽肚子裡的時候死的，不知道和這一點有沒有關係。

我想到Samuel像Gideon這麼大的時候，對於我餵妹妹吃飯這件事很感興趣，而那時候訓練他操作工具的方法之一就是讓他用湯匙把狗飼料挖到狗碗裡。看到現在這隻狗，就想起那時候的情形。

Gideon也很有趣，他看狗吃飼料，沒有吃完，他就把飼料一顆一顆拿起來餵給狗吃。

看小孩跟狗玩是很有趣的事。而且我認為讓小孩從小和動物相處，對他們有正面的意義。（沒有學理基礎，純粹是我個人的感覺。）

以前沒有小孩，把狗當成孩子養。以前甚至覺得，養狗比養小孩好，因為狗不會反你，小孩會，畢竟是有靈的人嘛。不過現在倒是有了新的體會，當了幾年的小孩的爸，也當了更多年的狗爸，我覺得對待小孩和狗時最大的差別在於，我們對小孩會有期待，對狗不會。不是期待他們成為大人物的那種期待，而是期待他們能夠活得好好地，甚至活得更好的那種期待。

就像現在這隻狗來到我家，我還是和過去一樣，會擔心牠很久沒上廁所、有沒有生病等等。但是基本上，把牠照顧好，也就是極限了，我並不會期待牠以後可以過上好日子。而小孩完全不一樣，除了現在過得好之外，我更期待他們將來過得好，特別是在我不能夠再照顧他們以後。

而期待，正是推動人向前走的力量之一，不是嗎？

Samuel今晚不在家補遺

忘了說，今晚Samuel不在家睡，是他第一次沒有回家睡覺，住在別人家；是第二次沒有和爸媽一起在家睡（第一次是他剛出生的那一年，在他四個月大時，我和太太去過結婚紀念日，把他留在家裡和岳母住了一晚；自從他懂事後，就不曾自己離家過夜）。所以今晚也是劃時代的大事。

Samuel今晚不在家

Samuel今晚去住褓姆家。沒有什麼特別的原因，大概是想和大姐姐小姐姐玩。（據太太說，她們是有陰謀的－因為他們下次去香港時想帶Samuel去，所以現在開始試著讓他練習不睡在家裡。）

本來昨天就要去，但是Samuel回家，玩Wii玩一玩就不想去了。今天則是直接留在褓姆家，看起來似乎玩得還頗開心。

只把Gideon帶回家，我還是陪著Gideon，但是總覺得冷清許多。Samuel會講話，回到家來，總是不斷地聽到他在叫爸爸或媽媽，玩東西或看電視也都會一直有反應。Gideon的主要語言還是啊，比較起來當然安靜很多。這似乎就是當年只有Samuel一個小孩時的情景。現在卻覺得冷清。

我不只一次假想過孩子們長大後的情形。坦白講，之前想的都是他們長大後，我和太太可以不必再被他們綁住，可以恢復過去的兩人世界生活，貌似可以重拾過去快樂無拘束的生活。但是今晚Samuel不在家，只有Gideon在，我卻想念起Samuel在家的嘈雜和喧鬧。他在家時，到了該睡覺的時間就想要趕快把他弄上床睡覺，今晚我卻在幻想他會不會玩一玩又說要回家睡。（對了，一直到今天，他雖然喜歡去台中找奶奶玩，但是晚上都會說要回家。）

原來在不知不覺中，我的快樂已經改變了。我已經開始有點能夠體會，為什麼家庭主婦會在小孩去大學後，突然失去自己生活的重心。

學哥哥

某天，我坐在沙發上。Samuel在玩Wii，Gideon在玩掃把掃地。他的奶瓶（裝水）放在矮桌上。

Samuel跑過來，把Wii的遙控器拿給我，說要去上廁所。然後就看到Gideon丟下掃把，把奶瓶拿起來，也拿過來給我，然後跟著Samuel去廁所，一面走還一面掀衣服（就是準備要脫褲子的樣子）。

幾分鐘後，我們聽到兩次沖水聲－不消說，必然是Samuel上完廁所沖水，Gideon隨即也沖了一次水。

其實Gideon還在包尿布，根本不必上廁所，但是他看到哥哥去上廁所，也跟著學。他非常喜歡學哥哥做事情。

我在想，搞不好讓Samuel來教Gideon做事，效果還比較好呢！

心軟

前幾天去聽一個演講，講員是世界展望會會長夫人。她說到有一次她到外地去探視窮人，看到一個屋子裡，大人不在家，只有三個小孩在家，分別約是五歲、三歲和一歲半。她說，到了吃飯的時間，五歲的孩子就去拿了三根調羹，端來一鍋冷稀飯，三個人坐在地上挖稀飯吃。搶食的結果，當然五歲的吃最多，一歲半的吃最少，結果一歲半的沒吃飽，就坐在地上哭。

我一面聽，一面在腦海裡浮現的畫面是：快五歲的Sameul，還有一歲半的Gideon。想到如果故事中的三個孩子變成是他們，想到Gideon搶食、坐在地上哭的樣子，眼淚開始堆積在眼框裡。

有了孩子以後，最明顯的不同就是對於和孩子有關的新聞表現得更加心軟。聽到三歲的孩子被虐待甚至致死，就會想到三歲時的Samuel；聽到一歲的孩子被愚昧的父親搖晃到腦死，就會想到一歲的Gideon；諸如此類的事，總是讓我為了那些孩子的不幸感到極為悲傷，因為把Samuel和Gideon的身影投射到這些孩子身上，就會特別心軟，也更加無法理解，這個時期這麼可愛的孩子，怎麼會有人忍心下毒手。

成為父親，讓我對事情有了另一層的認識。不只是理性上的是非認知，也有了感性上的憐憫。

喘口氣

最近和Samuel的主日學老師聊了一下下，才知道她已經不在兒主了。她說：「因為工作時就已經是吵吵鬧鬧，事奉時不想再吵吵鬧鬧。」她是幼稚園老師。

我忽然想到，我們其實很容易有一種假設，以為幼稚園老師是兒童專業人士，所以理所當然應該去教主日學。這種想法有一定的正確性，但是忽略了一點：正因為以此為工作，人有可能需要在不工作的時候轉換一下心情。所以幼稚園老師有可能會希望在事奉時不再做兒童工作，算是一種調劑。

我就想到之前聽說過的事：全職媽媽希望上班的先生在下班後能夠照顧小孩，因為覺得自己一整天都在看小孩；先生則覺得他工作很累，為什麼一定要他照顧？以前我的想法是，全職媽媽的工作就是照顧小孩，先生也有自己的工作，這樣一來，白天其實雙方都是在工作，那麼憑什麼以「自己一整天都在看小孩」為理由，要求先生下班後必須照顧小孩？兩個人都是在工作，下班後照顧小孩的責任不應該是任何一個人的專屬責任。

不過和Samuel的前兒主老師聊過後，我的想法有一點點改變。全職媽媽或許也需要轉換一下心境，不要變成生活中完全只有小孩。雖然我仍然不同意以「自己一整天都在看小孩」為理由，要求先生下班後必須照顧小孩，但是我覺得先生可以有這樣的覺悟，下班後幫忙照顧一下小孩，讓太太有時間和空間轉換心情，我想這樣對雙方都有好處。

人都需要喘口氣...

抱小孩抱到幾歲？

Samuel四歲後，有一次去美麗華。我們要找一個地方，就去向警衛問路。問完路，Samuel就要我抱，我把他抱起來。那個警衛看到，就說：「這麼大了還要人抱啊？」而且講了好幾次。

我沒理他，抱著Samuel走了。Samuel也沒理他。

後來和太太講起這件事，太太說她也覺得不高興。

***

現在Samuel四歲半，我突然發現他要我抱的次數變少了。不知道是因為有誰告訴他什麼，或是因為他之前要求我抱他時，我常會告訴他自己走一段，還是因為長大了，自然就不會再這麼想要人抱。無論原因是什麼，總之他現在很少要我抱他。

所以現在抱著他，變成是一件難得的事。

***

我記得Samuel還小的時候，有一位當了爸爸的人看見Samuel一直黏著我，就要我好好把握能夠抱小孩的時刻，因為再大一些，小孩就會要自己跑來跑去，不要人抱了。他說：「要好好把握這段時間。」如今，我也會對新手爸爸說這樣的話。

我知道有很多人相信一種論點，說是要培養小孩獨立，所以不要一直抱小孩，要讓他們自己走。我尊重這種論點，但是我不支持這種論點。如果一切正常，你的孩子會活七十歲，如果你三十五歲才有這個孩子，而你也活七十歲的話，那麼你和孩子相處的時間有幾年？再怎麼抱，也不過就這麼幾年。

我深深覺得，要好好把握孩子願意讓你抱的時刻。

蒸蛋炸彈

之前曾經寫過，Samuel製造了烤鴨醬炸彈的事情。Gideon不讓哥哥專美於前，也製造了一個蒸蛋炸彈。

話說我們回台中，晚上去吃竹筒飯。那家店有賣用竹筒裝的蒸蛋，還不錯吃。Gideon面前放了一個，讓他用湯匙挖來吃。我轉頭和別人講話，突然一聲響，我的臉上和頭髮上都沾了蒸蛋，轉頭去看Gideon...滿臉都是蒸蛋！坐在旁邊的太太也沒能倖免，不過她主要是沾到長褲上。

Gideon先是一臉震驚，然後看到大家都在笑，他才慢慢露出笑容。

這個蒸蛋炸彈要怎麼製作呢？我覺得最重要的關鍵在於那個竹筒。不知道Gideon是怎麼弄的，那個竹筒從他的兒童椅掉到地上時，是直直落下，也就是開口仍然朝上，因此一落地，蒸蛋就從竹筒裡噴了出來，除了轟到坐在中間的Gideon之外，坐在他兩旁的我和太太也都被波及。

可惜當場的其他人反應不夠快，沒有拍到Gideon滿臉蒸蛋的樣子。和Samuel的烤鴨醬炸彈比較起來，Gideon的遭遇好多了，沒有噴到眼睛，蒸蛋也沒有刺激性，所以不會痛；波及的面積也沒有那麼大。不過還是很經典，我覺得。^^

Gideon的兩個怪癖

真的是怪癖，記錄一下。

第一是，只要開車進加油站加油，Gideon一定哭，而且是大哭。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看到車外人影晃動，感到不安全。

第二是，我抱Gideon，哄他睡著後，把他放下來時，他一定是向右側翻，翻成趴睡，但是雙腳屈起來，像是跪著睡覺。（我想起Gideon更小的時候，我抱著他睡覺時，他總是把頭頂抵在我的胸口上，全身形成從我身上豎起的一個三角形一樣的睡姿，看到的人都嘖嘖稱奇。不過現在已經不這樣睡了。）

一件關於Gideon的可愛事

不是什麼大事，只是這件事讓我覺得Gideon很可愛。

為了趕稿時的需要，我在Costco買了一大桶的香草餅乾，放在工作室裡。昨天被Gideon發現了，就試圖打開蓋子，拿餅乾出來吃。他現在當然是打不開了，所以我打開蓋子，拿了一塊給他。

他跑出去，吃完後又來要。我打開蓋子，讓他自己拿一塊，結果他拿了兩塊。（我也拿了幾塊去給Samuel。）

他又跑出去，不久又回來，吃完了。我不想一直開開閤閤，就去拿了盤子，抓了一把餅乾放在盤子上，帶著他出去，說：「這些吃完就不吃囉。」

沒過多久，兄弟倆把餅乾全吃完了，只見Gideon雙手端著盤子，搖搖晃晃地跑進工作室來要餅乾。他雙手端盤子的樣子，看起來好可愛。

不過顯然之前講的「這些吃完就不吃囉」他沒聽懂，所以我又講了一次。這次他好像真的聽懂了（還是因為我把餅乾藏起來？）。

兩個連結

這張照片是前幾天「Gideon便秘」那一篇拍到的惟一一張照片。這已經是近尾聲時，他最做最後努力的愁苦表情。太太拍這張照片時，還被Gideon兇...

另一個是太太把Samuel的「十萬個為什麼　問題2 & 3」做成魔法書，同時詳細說明創作過程。連結在此

Gideon的聰明處

先聲明，我並不知道別人家的小孩是不是也和Gideon一樣，只是我覺得Gideon和Samuel比較起來，有一些表現明顯發展得比較快，所以我覺得他很聰明。如果有誰家的孩子也是這樣的，那也很好，請不要說：「那有什麼厲害的？我家的誰誰誰也是這樣...」

前幾天帶孩子去新莊Ikea買東西。我帶著Gideon先到外面賣吃的東西的地方。那一帶是賣瑞典的食品，貴得要命；地上放著三個箱子，左右兩個箱子裡的食物都是紅色包裝，但是包裝形式不一樣。中間是另一種顏色。

Gideon抓起右邊箱子裡的東西就要走，還繞了那個櫃子走了半圈，基本上已經離開那三個箱子的週圍。我叫他把東西放回去，他就轉身回到箱子處，把東西放進左邊箱子裡，然後發現不對，就又拿起來，放到右邊的箱子裡。

現在Gideon一歲半，我對於他的觀察力頗感驚奇。兩個箱子放的都是紅色的東西，但是他會發現包裝方式不同；就算他記得的是東西是從右邊的箱子拿出來的，我也覺得他很厲害。

說起來，Gideon有一些行為發展確實超過Samuel的發展速度。例如：

．他聽說要坐車，會自己走到安全座椅的那一側車門，想要開門上車（當然他的力氣還不夠大，打不開車門）。

．他已經發現浴盆底下有一個東西（塞子）可以拔起來放水；Samuel在這麼大的時候還沒有發現。

其他還有很多讓我驚奇的地方，不過都沒記下來。

當然Samuel也有一些發展是Gideon比不上的，比如說Gideon到現在一直對電視節目不感興趣，Samuel在一歲半時已經愛看巧虎愛得要命了。

發展嘛，不是說誰好誰不好，或誰優誰劣。只是覺得很有趣，竟然可以有這麼大的差別。

順便問一下，不是自己開車走高速公路的人（就是說，你都是被載的），有誰知道收費站的車道有哪幾種顏色？

Samuel又更獨立了

昨天除了Gideon的便秘事件外，還有一件事：Samuel自己和阿姨及表哥表姐去看電影。

在此之前，Samuel只會和褓姆、爺爺奶奶及外婆出去，不和其他人出去。主要是他自己不願意。

昨天不知道為什麼，他一直想和那位阿姨（太太的表妹）去看電影。本來我們預定要早一點回台北，因為昨天是清明節，怕會塞車。Samuel來問我可不可以去時，我考慮了一下，決定還是讓他去，主要就是因為我覺得Samuel開始願意自己跟其他親戚出去，算是很大的進步，所以儘管會耽誤行程，甚至令我們遇到萬惡的塞車，我還是答應了。

所以，就這樣。他們去看Monsters vs. Aliens，看完六點多。

我覺得這可以算是里程碑，故記之。

Gideon便秘

警告：對於「大便」一詞有負面反應者，請略過本篇...^^

小孩便秘好像是常有的事，但是發生在像Gideon這種還不會說話的小孩身上，事情就比較難辦，因為必須由父母來判斷他是不是「大不出來」。

之前我一直以為太太會幫Gideon挖大不出來的大便，所以基於表現我對Gideon的愛不落人後（^^)之故，有一次Gideon又便秘時，我就幫他挖了挖。沒想到後來在偶然的情況下，我才知道原來太太從來沒有做過挖大便這檔子事，她只會幫小孩按摩肚子...不過在聽到我的英勇事蹟之後，太太好像頗受鼓勵，現在只要Gideon貌似大不出來，她就會說：「Gideon，要不要幫你挖？」

其實Gideon並不常便秘。不過昨天的場景讓我對於小孩便秘這種事有了新的看見。

昨天帶著小孩去訪親友，在人家家裡，Gideon本來還很高興地玩球，吃東西。我忘記後來是怎麼開始的，反正Gideon就跑到外面玄關，待在那裡，也不進屋裡。我去看他，看到他站在那裡，一臉嚴肅－真的很嚴肅！熟悉Gideon的人可以想像一樣，笑起來那麼可愛的Gideon換上嚴肅的表情是什麼樣子。

我們本來就知道，Gideon如果玩一玩，突然站著不動，就是在上大號了，所以那時候不要去干擾他，過一陣子去幫他換尿布就對了。但是昨天，他先是一直站著，我也沒聞到大便的味道，然後就看他：

走來走去，有時停一下，有時把身體靠在牆上，或是把臉貼在牆上，惟一不變的就是那張嚴肅的臉。

我想去抱他，他不要。後來他帶著嚴肅的表情走進屋裡，一樣走來走去，不肯讓人抱。後來他突然站住，全身用力地發抖了三次，仍然沒有成功－我知道他用盡全身力氣還是大不出來。（各位成人，你曾經為了要大便而用力到全身發抖嗎？）

這時候太太又冒出來了：「Gideon，要不要幫你挖大便？」

還好那位親戚（是太太的表姐）說他們家女兒常常便秘，所以有居家良藥－甘油。二話不說，抱著Gideon上樓，搞定他的大便。我沒上去，在樓下聽到Gideon大聲哭，等我上去時，業已奮鬥完畢，聽說大出好幾塊硬硬的大便。

事情還沒完。Gideon哭著，讓我抱著他。我抱他下樓，沒多久他又掙扎著要下地，站在茶几前，上身趴在茶几上，還是一臉嚴肅。我看他應該是還沒有大完，而且好笑的是，這時候誰去跟他講話都會被他兇，連太太拿相機要把他趴在茶几上的一臉大便樣拍下來，拿著相機對著他，也被他兇。

我坐在他後面，等著。Gideon趴了一陣子，突然轉身撲到我身上，我把他抱起來，聞到一股臭味－果然是完成了排便大業。又去換了一次尿布（一卡車的...）。然後Gideon又恢復本來開心玩耍的樣子。

我深刻地理解到，便秘真的會令人情緒惡劣...

這篇寫起來有那麼一點臭氣沖天的味道，不過我覺得這是照顧小孩的過程中很有趣的一個經驗，所以還是詳細地記錄下來。一直到現在，我想到Gideon那個嚴肅表情都還覺得很有趣...

十萬個為什麼，問題2 & 3

之前Samuel撿到一個種子的莢，綠色的，是裡面的種子已經彈出來、只剩下外面肥厚的皮。我告訴他裡面的種子已經跳出來了，到適合的地方去生長了。

那天在車上，被他想到這件事，他就問：「裡面的種子沒有腳，為什麼會跳出來？」（以上是問題2）

過不久，他又問：「我們住的星球是圓的，為什麼路看起來是直的不是彎的？」（以上是問題3）

不知道他的小腦袋在想什麼，這兩個問題之間似乎是沒有什麼關聯吧？

睡覺到半夜

睡覺到半夜會發生什麼事？

Samuel睡自己房間一陣子了，不過他還是希望我們可以有人陪他。所以講好了，我們會有人陪他到他睡著，然後我們就會起來，讓他自己睡到天亮。

這樣做有個缺點，就是他會半夜醒來看看有沒有人在他身邊。發現沒人，他就會說：「都沒有人在我旁邊！」然後我或太太就會再去陪他到睡著。（多半是太太，因為Samuel睡上舖，太太帶著Gideon睡下舖。）

最近趕東西，晚上幾乎都沒在睡。所以Samuel半夜醒來，有時候就會跑下來找我－上廁所！若發生這種情形，他上完廁所後就會是我去陪他。連續好幾天，後來我開始懷疑，他上廁所可能只是幌子，是因為他醒了，想要人陪他，又有點自覺不要大叫，所以就來找我說要上廁所，然後我就會去陪他。

Gideon則是另一種情況。現在Gideon還在吃母奶，但是只有晚上睡覺前和早上天亮後各吃一次，晚上中間不給他吃，但是他就會半夜醒來想吃，不給他，就哭。而這幾天，有幾天了吧，我聽到他哭，跑去看他，就看到他是真的哭（有眼淚的那種），但是眼睛亮晶晶地看著我出現，等我伸手抱他，一抱起來，他就不哭了，趴到我身上就睡。幾次以後，我又懷疑了－他想吃奶是假，想要有人抱他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所以睡覺到半夜，約從半夜三四點開始，就會有Samuel起來上廁所，Gideon想吃奶未遂而被我抱起來走來走去的情況發生。可能是我想太多，不過我感覺他們是在用不同的方式滿足潛意識中的需要。

不過Samuel昨天半夜沒有起來上廁所了，我陪他到他睡著後，我就起來工作。據說他半夜醒過一次，哼哼唉唉地，只是抱怨他沒有辦法把被子拉好。他起來開了月亮燈（一個燈面是月球表面的燈），然後太太幫他蓋好被子，他也沒有要求我們陪他，自己就睡著了。

他又長大了一點。

超強的學習能力

都說老二學習最快，快到什麼程度？不知道Gideon這樣算不算快？

他現在一歲五個月，他會：

＊到浴室拿起牙刷刷牙；

＊走到馬桶邊，把衣服撩起來，學他哥哥小便的動作；

＊目的同上，但是是走到馬桶邊，作勢要把褲子脫下來（他還穿著尿布，所以當然不會成功）；

最厲害的，也是最令我下巴掉下來的，是他可以爬雙層床的梯子，爬到上面那一層去！（有圖有真相，下次再把錄影貼上來）

有個哥哥當做學習對象，我相信是會比較容易學，不過這樣算不算學得比較快呢？怎麼想，都覺得一歲五個月，好像還是小了點...

你要變成小朋友嗎？

過年回來以後，幫Samuel洗頭，水進了他的眼睛，大哭。

其實他很早就已經不會因為這樣而大哭了。所以我說：「你早就不會因為水跑進眼睛裡面就這樣大哭了，你三歲多以後就不哭了，現在你又哭，你是想要再變成小朋友嗎？」

他說不要。很神奇地，接下來如果水弄到他的眼睛，他就會很鎮定地說：「水流到眼睛了，要擦。」也不哭了。

說起來，大概還是想長大吧。羅大佑的「童年」裡有這麼一句歌詞：「盼望長大的童年」，還真的是小孩子的寫照。

質變

隨著Gideon長大，Samuel和我的關係也跟著變化。

讀者可能記得，Samuel在更小的時候是非常黏我的，當他像Gideon現在這種年紀的時候，遠比現在Gideon更加黏我。但是黏歸黏，他對待我的方式和對待他媽媽的方式卻有相當大的差異。比如說，他從來不會想到要留什麼東西給我，只會想到要留給他媽媽；他從來不曾對我說過「我好喜歡你喔」之類的話，但是會對他媽媽說；睡覺時從來不要我陪，只要媽媽陪。

為何有這些差異，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和他的關係絕對是很親密的，但是好像就像男人(?)之間的友情，很多事情可以做，但是不會說，平常似乎也不太會覺得多親近（當然Samuel和我在這一點上並不是如此，他白天時喜歡和我在一起，晚上偶爾醒來會跑來找我）。不過我也無所謂，只是對待的方式不同，我倒不在乎。

但是近來情況有點改變了：

他開始會想要留東西給我（最近他從褓姆家拿了一些香港麵說要給我吃看看；昨天我晚回家，他還留了一口「很好吃」的麵包要給我吃）；

晚上睡覺時，他會說：「我要你在我旁邊」，不過他也沒放棄要媽媽；

倒是「口頭小惠」並沒有什麼改變，這樣也好，不然我還真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但除了這些以外，Samuel其實也比以前獨立很多，並不是整個變小了。

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改變？不知道。我猜，可能是Gideon出現，使我們的關係產生質變。無論如何，我覺得這是一段很有趣的歷程。

烏龜還是阿姨

Gideon最早會說的兩個詞是「烏龜」和「阿姨」。奇怪嗎？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他不是先會叫媽媽。

這不是重點。我要說的是，因為他只會說這兩個清楚的詞，所以前幾天就出了這麼一件趣事。

我們有事必須回台中，於是請褓姆幫忙看小孩。那天褓姆家有客人到，保姆對他們說：「Gideon現在只會說烏龜和阿姨，你們自己選，看要當烏龜還是當阿姨。」

結果眾人異口同聲：「當不成姐姐就算了，更不要當烏龜。」

小大人

像Samuel這種年紀的小孩，很多時候都不知道他是從哪裡學來的話。有時候很好笑，有時候卻會令人抓狂。

例一：太太買了幾天前他們吃過、覺得很好吃的蝦餅。Gideon看到，很興奮就衝過來。Samuel大叫：「你不要這麼興奮，會跌倒！」（這是學我們的）

例二：Samuel和褓姆一起出去，看到哈蜜瓜，想吃。褓姆知道那個哈蜜瓜不甜，不買。Samuel居然說：「你不買，我叫我爸扣你錢。」（....不知道哪裡學來的）

像這種令人三條黑線的狀況經常發生。再次提醒我們要小心自己的言行，不然什麼時候被孩子學了去，若是學到不好的行為，就糟了。

快手快腳的Gideon

看過前面Gideon爬樓梯影片的人看到最後面，應該會對Gideon快步跑掉的畫面有點印象。太太說，看Gideon跑就覺得他很開心的樣子。結果今天他就給我們鬧了一個不大不小的笑話。

因為有事必須去美麗華一趟，回家前就到B1去買甜甜圈。我在結帳，Gideon和Samuel在跑來跑去。我聽到太太大叫：「Gideon！」回頭一看，只看到Gideon已經撲到一個六小福那種小甜甜圈球的前面，而且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抓起一個，而且咬了一口。相信我，在我家，他拿起東西塞進嘴裡的速度絕對沒有這麼快。

我急忙去看那種小球一個多少錢，結果人家是六個六個賣...還好結帳的小姐說沒關係，意思就是請他吃就對了（大概跟已經十點要打烊了有關係）。我跟太太不好意思地直道謝，還把Gideon抓去跟那位小姐道謝。

這件事給我們一個教訓：不要小看Gideon的爆發力！還好這次是抓個小球，哪天他抓個七八十塊的麵包，我不就虧大了！

什麼？哪裡有七八十塊一個的麵包？會問這個問題的人，我相信你不是住在台北。我還看過一個五吋蛋糕賣四百元的咧。去這種店的時候一定要把Gideon抓好，哈哈。

Gideon爬樓梯和學穿鞋

不多說，Gideon爬樓梯和想要自己穿鞋的手機拍攝影片。爬樓梯那段影片中還可以聽到Gideon說「哎唷喂呀」的聲音，不好意思，那是在下小的不才我教他講的。

PS. 鈞鈞阿姨，看之前請先擦口水，謝謝。

天籟

在某種程度上，我算是個有音樂潔癖的人；對於唱歌拍子不準、音高不準的情形是很以忍受的。

以前我一直無法理解，一些小屁孩唱的歌又不好聽，音色音高拍子沒有一樣到位的，為什麼他們在大人面前獻寶的時候，那些大人都一副這些小孩很了不起的樣子？

直到有了Samuel，我才能夠理解那種心態。

今早我把手機裡錄下來的Samuel唱歌的檔案播出來聽，一面聽一面笑。聽的時候，我眼前就會出現Samuel唱歌的樣子。你放心，Samuel絕對不是音樂天才，他唱的歌一樣是音色音高拍子沒有一樣到位。

但是我卻聽得樂到不行。

我現在知道，兒女的歌聲在父母的耳中都是天籟。我們對天父的讚美亦如是。

想睡覺的Gideon

話說，Gideon這幾天又有驚人之舉。

Gideon晚上睡覺的時間約在九點至九點半之間，之前只要到了這個時候，他若在車上，就會開始唱歌（其實就是延長音的啊～～～，而且近來已經變成他只要在車上就會唱歌），若在家裡，就會走到房間裡，想要爬上床，我一把他放到床上，他就會很幸福、很開心地去趴在棉被上。接下來就是我幫他換尿布，然後太太會帶著他睡覺。

看過我太太blog的人就知道，Gideon睡覺前，她會帶著Gideon來和其他人說晚安。所以近幾天就出現這麼一幕：

太太還在客廳和我們一起做別的事，Gideon本來在走來走去，東玩西玩。然後我看他走進房間，又走出來，走到太太旁邊，伸手向我們道晚安（沒錯，他不會說話，晚安是用手語）。意思是說他要睡覺了！所以太太就放下手上的事，帶他去睡覺。

昨天就更誇張了（至少在我看來是如此）。我帶著他去房間玩，當時是九點，應該還沒有到他睡覺的時間，我也沒這個打算。（不過我有注意到他好像有點想睡覺。）結果他和我在床上玩了一下，翻身下床，走到床旁邊，我以為他又去找什麼東西玩。沒想到過一會兒，他拿著一塊尿布走出來，拿給我。

於是，換尿布，道晚安，睡覺。

我個人是覺得很神奇啦，因為Samuel從來不曾這樣做過，甚至連「想睡覺」都很少講。Gideon卻是乾脆行動表現，我覺得很有趣。

太認真還是很認真？

這幾天發生了兩件事，顯示出Samuel性格中不知該說好還是不好的一面。

場景一：我們家和褓姆一家出去吃飯。Samuel和我去停車，比較晚到；他一到，太太就告訴他：「他們（指褓姆家）說要請把拔、你和弟弟吃飯，不請我，你說這樣對嗎？」Samuel當然說不對啊。本以為這事開開玩笑就過去了，沒想到過了一會兒，我們發現Samuel表情不對，問他怎麼了，他說：「他們那樣說，我很生氣。」經過向他解釋說是開玩笑，並且由（褓姆家的）小姐姐向他道歉後，才OK。

場景二：Samuel和小朋友玩，不知是什麼原因，一個小女生開始說誰誰誰最大，Samuel就說她說謊（因為確實不是那個人年紀最大），然後那個小女生轉而說Samuel最大，Samuel就更生氣，指著她說她說謊。那個小女生已經是小學生，在那個情境下，我們都可以判斷出來那個小女生其實是在玩，在開玩笑，但是對Samuel來說，他知道她說的不是事實，所以就指責她說謊。

（插播：中間Samuel還說了句：「我媽媽最討厭人家說謊了！」）

不只是這兩件事，之前也發生過很多次類似的情形，當Samuel認為別人做錯事時，就會很生氣；而他之所以認為別人做錯，絕大多數是因為和我們教他的事情相悖（例如不可以打斷別人說話），也就是說他認定是錯的事並不是出於他自己的主觀意見，而是依照我們教他的標準來判斷。所以當他知道事實不是如此，別人卻這麼說的時候，他就會說對方說謊，但是問題在於他不會分辨開玩笑和真正的說謊，所以有時候就很難處理。話說回來，有沒有人可以給我一個完美的解釋，為什麼開玩笑時就可以說出和事實不符的話而不算是說謊？用很嚴格的標準來看，這樣其實也算是說謊，不是嗎？

但是其實我們在生活中並不是這麼嚴格判定的，所以Samuel的反應就顯得奇怪，也可以說他社會化程度不夠吧。所以他是「太認真」還是「很認真」？不知道等他再長大一點，會有什麼改變。但其實我喜歡他這種認真的態度。

看到Samuel這樣堅持對錯，我總是會想到解晉和孔融。

童言童語之把弟弟賣掉

Gideon常會拉Samuel的頭髮，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當然Samuel就會大叫。

話說前兩天，Gideon不知道做了什麼事（我忘記了），我說：「Gideon，你不要把東西弄壞喔，不然要把你賣掉（拿來賠）嗎？」

Samuel居然說：「好啊，把弟弟賣掉。」

過了一會兒，他又說：「把弟弟賣掉，他就不會拉我的頭髮了。」

Samuel的房間

之前說過粉刷Samuel的房間，以及重新佈置的事。現在放上照片。

這是重新粉刷前的樣子。

粉刷後變成藍色。

Samuel學帶動唱

過年時，Samuel在家裡看Yoyo TV，裡面那些水果哥哥姐姐帶著小朋友跳舞，Samuel看了就跟著跳。我用手機錄了三段。第一段

的手機方向放錯了，所以錄出來是反的，還沒有時間去改，先丟到YouTube再說。這段在開始錄時，Samuel並不知道我在錄，但是錄到最後，我忍不住笑了起來，被Samuel聽到，所以他湊過來說：「你在笑什麼？」（因此你會看到Samuel的臉湊過來。）

第二段和第三段就正常了，不過三段的聲音都沒錄到。

紅包算什麼

今年過年，Samuel四歲。雖然他長大了一點，但其實對紅包還是沒有什麼概念。茲舉二例。

例一：阿太要拿紅包給他，把紅包拿在手上，問他：「Samuel，這是什麼？」Samuel全神貫注在眼前的玩具上，看了紅包一眼，完全沒反應。

例二：外婆要拿紅包給他，他說：「我已經太多了，不要了。」（這句話在前幾年也出現過。）

而一歲的Gideon更有趣。人家拿紅包給他，他伸手就拿，我們要他說謝謝，他也會點頭道謝，然後－他就把紅包捏成一團，到處丟。

覺得很有趣，所以記錄下來。

童言童語－我的可以給你啊

太太為了讓Samuel記住，拿到紅包時要向人說謝謝，就對他說：「有人拿紅包給你的時候，如果你比我晚說謝謝，那個紅包就算我的。」

Samuel大聲抗議：「ㄟˋ，那是我的耶。」

太太又重複一次，Samuel就再抗議。如此反覆多次。

突然Samuel說：「我的紅包可以給你啊。」

在我聽來，我覺得太太好像有被堵了一口氣的感覺，過了一會兒才說：「我的目的不是要你的紅包，是要你記得說謝謝。」

蠻好笑的。不過當天Samuel是真的都有記得。

過年實在很辛苦

過年辛苦之處，我相信必須返家的人都會有所體會。不過對於有孩子的人來說，還有別的辛苦處。

我最受不了的就是小孩的作息大亂。

回到老家的第一天晚上，Gideon不知道在興奮什麼，到十二點多還瘋得很，精神非常好。Samuel就更不用說了。

接下來的每天，Samuel都精神好到十二點多，甚至一點多還睡不著。Gideon則是半夜不停地醒過來，大哭，或小哭。總之每天都不得安寧。奇怪的就是，白天時他睡覺並不會這樣，只有晚上才這樣。

啊，我真期盼春節假期趕快結束。

童言童語－我還是很喜歡你喔

這是發生在太太和Samuel身上的事，由太太轉述。

Samuel回到家，跟太太說：「你可以借我玩瑪利歐的Wii嗎？」（我們家的Wii是我買給太太的禮物，包括Wii Fit和紙片瑪利歐都是送她的，所以Samuel要玩必須向她借。）

太太：「可以啊。」

Samuel：「馬麻，你借我瑪利歐的Wii，我好喜歡你喔。」

過沒多久，Samuel又說：「馬麻，如果你沒有借我瑪利歐的Wii，我還是很喜歡你喔，我還是很～～～喜歡你喔！」

童語童語－兩種都吃到就很高興了

我買了麥當勞的蘋果派和鳳梨派，和太太及Samuel分著吃。Gideon睡著了，沒吃到。

Samuel一下子說他要吃蘋果派，一下子說要吃鳳梨派。我說：「我覺得還是蘋果派好吃。」Samuel就說：「我喜歡吃鳳梨派。」

我說：「你喔，你只要有得吃就很高興了吧。」

Samuel：「我只要兩種都有吃到就很高興了。」

自己睡

決定把延宕許久的Samuel房間裝飾工作完成。很久以前就跟Samuel說過，要把他的房間漆成藍色。同時因為Gideon出生，就決定買一個雙層床放在Samuel的房間，在他們小的時候一起住同一個房間。

於是跑去買床，時間是在禮拜天開完會已經下午三點多的時候。計劃是下午去買，晚上就不必再出門。

去新莊Ikea買床，去的路程塞車，回來的路程也塞車，而Ikea更是人山人海。好不容易買好床，回程的路上兩個小孩都睡覺了，因為下午沒有睡午覺。

回到家，太太把Gideon抱進屋，他倒是不久就醒了。我抱著Samuel，他卻不肯到床上去睡，要我抱著他。所以我抱著他坐在沙發上，順便我自己也小睡一下。說起來已經很久沒有這樣抱著Samuel了。

後來我醒了，和來家裡的朋友講到幫Samuel佈置房間的事。說著說著，忽然想到，房間弄好了，就是要讓Samuel自己睡了（之前Samuel一直都和我們一起睡）。突然間有點不捨，當他能夠自己睡一個房間時，就是他又離開我們一步。

我知道很多孩子在更小的時候就已經自己睡，當然是經過訓練和要求。不過我們一直沒有嚴格要求Samuel自己睡，原因其實很簡單，因為我和太太都不願意放著讓孩子哭不去理他，如果讓孩子自己睡一間房間，我們聽到他哭後要再去他的房間實在太麻煩，所以索性就讓孩子和我們一起睡，結果混著混著也就到這個時候了。我猜想，這個時候再來要他練習自己睡，應該難度會低一點。不過我們大人的情感上反而比較難以割捨了。

想到Samuel又要長大一點，又要離開我們一步，我忍不住緊緊抱著仍在我懷中沈睡的Samuel。

怎樣讓小孩黏爸爸？(2)

幫小孩洗澡。

我猜想很多做爸爸的都覺得幫小孩洗澡是媽媽的事。又或者是覺得小孩軟軟的，幫他洗澡是很可怕的一件事，所以敬謝不敏。我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覺悟，但是從Samuel出生後，就幾乎都是我在幫他洗澡。我的理論很簡單：媽媽餵奶，和小孩有許多肌膚相親的機會；爸爸就只有在幫孩子洗澡時有這種機會，所以要把握。

說起來算是虧欠Gideon。Samuel小時候，天氣再冷，我都要求Samuel回家後再洗澡－我幫他洗。現在有兩個小孩，給同一位褓姆帶，褓姆大概是想我們有兩個小孩，都回家洗的話太忙亂，所以都會先幫Gideon洗好澡，而我也變懶惰了，也沒說什麼，只是每天繼續幫Samuel洗澡。不過Gideon在家時大多數也還是我幫他洗。

我覺得在洗澡的過程中，除了和孩子親近之外，其實也是認識和了解孩子，以及發現孩子成長的機會。舉例來說，Samuel以往只要水沖到眼睛就會哇哇大哭，但是有一天在幫他洗澡（兼洗頭）時，水流進他的眼睛，他竟然就自己說：「我長大了，所以水流到眼睛裡我不哭。」也許是有誰教了他這件事，但是對我來說，是看到孩子長大的驚喜。

而且有趣的是，我是不幫別人家的小孩洗澡的，即使像Samuel這麼大的孩子，不是軟軟的嬰兒，也不例外。或許可以說，幫我的孩子洗澡，我視之為增進與他們的關係以及欣賞他們成長的機會；而別人家的小孩嘛，呵，謝了，我不需要這種機會。

我認真地建議當爸爸的（尤其是小孩剛出生的）幫小孩洗澡。接觸他們的肌膚、洗澡過程中對孩子說話而使孩子熟悉你的聲音，我相信大有助於提升父子關係。

（待續）

原來是因為可以不說話

元旦假期，全家去了一趟宜蘭。目的地是一個牧羊場。

因為是假期，牧羊場人山人海。Samuel和褓姆家的大姐姐小姐姐去玩了，我陪著Gideon走來走去。Gideon不時會蹲下來玩地上的石頭，他把石頭翻來覆去，裝到紙碗裡，又拿出來，自己一個人就玩得很開心，也玩得很久。

我蹲在一旁看他玩，忽然明白我願意陪著Gideon（還有Samuel小時候）的原因之一：原來是因為可以不說話。

在人山人海當中，我和Gideon就像處在一個靜音的世界裡，我不必和別人交談，也不必和Gideon交談。他玩得開心，我則可以靜默不語，在嘈雜的人群中得到一方寧靜。

那陪現在的Samuel呢？和Samuel在一起，雖然不見得能夠不說話，但是很可貴的是他沒有心機，和他相處很容易。所以我也喜歡。

競爭對手

最近出現幾次這樣的場面。

場景一：我抱著Gideon，Samuel跑過來也要我抱，說：「你抱Gideon很久了！」

場景二：我站在那裡，Samuel過來要我抱，我抱起他；Gideon看到也湊過來要我抱。Samuel說：「是我先說的！」

場景三：兩兄弟差不多時間醒來，我幫Gideon換尿布。Samuel要上廁所，要求我帶他去上廁所。所以我讓太太接手Gideon的換裝事宜，我先帶Samuel去上廁所（這不是重視誰的問題，而是Samuel如果忍不住，尿出來可不行。所以權衡輕重，應該先帶他去廁所）。結果Gideon不高興了，發脾氣，哇哇大哭。直到我繼續幫他換衣服，抱起來後才安靜下來。

最明顯和過去不同的是，以前Samuel睡覺從來不要我陪，只要媽媽；這一兩週以來，他有好幾次在睡覺前跟我說：「我要你在我旁邊。」所以我就要躺在他身邊，有時握著他的手，他才睡。

我覺得，之前Gideon還小，也不大會表達自己的要求，所以對Samuel來說，他只是弟弟。現在Gideon一歲多，開始會表達自己的想法，加上Samuel也看出來Gideon比他需要更多的照顧，所以開始有了那麼一點競爭的味道在。

不知道這是不是兄弟間必然存在的關係。我自己從來沒想過自己的情形，不過美國的電視影集裡有兩部影集是以兄弟兩人為主角，在這方面著墨頗多，有興趣的人可以去找來看看。一部叫做Supernatural，是兩兄弟為了解開母親被超自然力量殺害之謎而共同踏上斬妖除魔之路，是超自然影集；另一部是Numb3rs，哥哥是FBI探員，弟弟是數學家，以數學協助哥哥破案。我個人覺得後者較好看，不過前者的主角比較帥。^^

我希望自己能夠處理好Samuel和Gideon的這種競爭狀態，不要出現明顯偏心的行為。我覺得偏心是必然的，但是不能過頭。